在美国银行家协会总裁罗伯特的授意下,从3月17日开始,从硅谷,瑞士到华盛顿,超过20家美国的银行董事长,乘坐私人飞机陆续飞抵奥马哈。

巴菲特旗下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总部就在奥马哈,这些美国大行的董事长,通过罗伯特的推荐信,陆续赶到巴菲特的家里。

巴菲特家里经常有达官贵人拜访,但是,一次性来那么多银行家,管家威廉说,这还是第一次见。

这些全球顶级银行的名字跟董事长分别是:

1. 摩根大通银行 - 杰米·戴蒙 (Jamie Dimon)

2. 美国银行 - 布莱恩·莫尼汉 (Brian Moynihan)

3. 富国银行 - 查尔斯·沙夫 (Charles Scharf)

4. 花旗集团 - 简·弗雷泽 (Jane Fraser)

5. 美国合众银行 - 安德鲁·塞塞雷 (Andrew Cecere)

6. Truist金融公司 - 凯利·金 (Kelly King)

7. PNC金融服务集团 - 威廉·德姆查克 (William Demchak)

8. TD美国控股有限责任公司 - 巴拉特·马斯拉尼 (Bharat Masrani)

9. Capital One金融公司 - 理查德·费尔班克 (Richard Fairbank)

10. 纽约梅隆银行 - 托德·吉本斯 (Todd Gibbons)

11. 国家农业银行 - 迈克尔·蒂普索德 (Michael Tipsord)

12. 查尔斯·施瓦布银行 - 沃尔特·贝廷格二世 (Walter Bettinger II)

13. 第五第三银行 - 格雷格·卡迈克尔 (Greg Carmichael)

14. 汇丰北美控股有限公司 - 迈克尔·罗伯茨 (Michael Roberts)

15. 盟邦金融公司 - 杰弗里·布朗 (Jeffrey Brown)

16. 日联银行 - 史蒂夫·卡明斯 (Steve Cummings)

17. 发现金融服务公司 - 罗杰·霍克希尔德 (Roger Hochschild)

18. BB&T公司 - 凯利·金 (Kelly King)

19. KeyCorp - 克里斯·戈尔曼 (Chris Gorman)

20. 美国运通公司 - 斯蒂芬·斯克里 (Stephen Squeri)

随着瑞士信贷银行董事长乔·诺塞特(Jo Urs Rohner)最后一个到场,美国银行业救市方案会议正式展开。

现场开始一片沉寂,瑞士信贷董事长诺塞特说,很抱歉最晚到达,因为我不是美国的银行,没有得到罗伯特总裁的推荐信。不过,最后我得到了巴菲特本人的同意,所以到场。

其他行长一脸阴沉。

他们手上持有大量瑞士信贷的资产,如果瑞士信贷倒闭,他们会损失惨重,甚至都被拖下水。

对于美国的银行家来说,瑞士的银行算是局外人,所以他们本来不打算邀请他一起参会,比如德意志银行就没有来。他们甚至想乘着瑞士信贷倒闭的时候,瓜分瑞士信贷的客户跟资产。

诺塞特看大家不吭声,随后说,你们也别这样看着我,我瑞士信贷是遇到危机,但是目前已经得到了瑞士政府的支持,瑞士银行也启动了收购谈判。说句难听的,你们想吞并我,估计没那么容易。我资产有问题,你们自己的资产难道就没问题吗?没问题你们来这做什么?

其他20多个行长被直击内心,随之也面露尴尬。

巴菲特说,这次危机,事关重大,大家务必齐心协力,这次的挑战,远超雷曼倒闭。

芒格也跟着说,我从2001年以来,一直持有富国银行,没想到富国银行竟然给客户开设假账户,还搞不当抵押贷款收费,这些丑闻让我们对富国银行失去了信心。关键是,美国的银行业已经这么挣钱了,你们还投机取巧,实在是令人失望。这就是为什么2022年我们清空了富国银行股票。

富国银行董事长安德鲁立即脸红,说,芒格,真的很抱歉,相关违规人员,我早就开除了。感谢你长期以来的信任跟支持。

摩根大通作为龙头老大,董事长杰米看场面尴尬,于是说,我们高层制定的很多规则都是很严格的,我们一方面稳定美国的金融,另一方面推动美国经济发展。只是,没想到下面的人为了业绩急功近利,伤害了客户利益,实在是难辞其咎。不过,这些违规,我们已经付出了罚款的代价。问题是,这次的银行业大危机,跟我们无关啊。完全是美联储瞎加息搞出来的。

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因为走不开,通过视频连线,看到锅甩在自己身上,赶紧说,美联储最核心的任务,就是控制通胀,同时保就业。目前美国的就业强劲,但是通胀过高,美联储加息无可厚非。这个加息动作虽然快,但是也持续了1年。窗口指导你们也很久了,你们一直不为所动,还敢责怪美联储?

杰米作为龙头老大,面对监管部门完全不怵,反驳说,鲍威尔,这个事发展到今天,谁都预料不到。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·沙利文,当初这样给我们说,乌克兰在北约全力支持下,一定可以击溃俄罗斯。俄罗斯会贱卖矿产,到时全世界的原材料都会下跌,通胀立即解决,加息也就会变成降息。

但是,都打了一年了,俄罗斯完全没有溃败的迹象,通胀反而越来越高。白宫这不是在忽悠我们吗。如果沙利文干不了这个活,赶紧滚蛋。

拜登也通过电话接入了,赶紧护犊子给下属说话:战场瞬息万变,谁都无法精确预料。你们的战略分析跟金融产品专家们,早就应该制定对应的对冲战略,考虑所有风险。你们自己把身家性命寄托在俄罗斯崩溃上,还敢来埋怨白宫。

杰米虽然看不起拜登,但是目前拜登掌握大权,如果摩根大通需要美联储援助,还要看拜登脸色,所以只能忍气吞声,但是他心里想,等你下台了,我让你们好看。

排名第二的美国银行董事长布莱恩说,现在不是甩锅推责任的时候。我们要聚焦解决当下的问题。

现在的问题,看起来是因为美国加息导致大家的国债跟房地产债券出了问题,价格暴跌,出现巨额亏损。但是,实质上,还是信心问题。从财务报表上,大家都可以做得很漂亮。在金融行业,只要问题不被发现,就不是问题。当下,主要是硅谷银行倒闭,让大家怀疑美国各银行的资产。我们现在主要是需要有一个具备公信力的人站出来,挽救美国人跟全世界投资者的信任。

说完之后,所有银行家的眼光,盯着巴菲特。

巴菲特扫视了一圈,缓缓地说,信心,基于实际的业务。如果资产有长期价值,业务能够赚取足够的现金流,大家就会有信心。如果只是通过有威望的人进行站台,就算能够瞒得了一时,把时间拉长,也未必可以让全世界投资者持续跟随。就像我投资的苹果,本身在全球掌握了大量的优质客户,也能带来强劲的现金流,就算没有我的投资,美国人一样相信苹果。要解决这场危机,关键在于银行业进行实质的改革。

高盛银行董事长大卫忍不住了,直截了当地说,巴老,你说的我们都懂,关键是要解决眼前的问题。你手上有1280亿美元,只需要哪怕拿出100亿美元,投资我们高盛,银行业的危机都可以暂时停止。

拜登说,巴老,2008年的时候,就是因为你的支持,我们渡过难关,你不能厚此薄彼,我们这届,也需要你的支持。

巴菲特说,我可以支持,但是有两个条件,第一,就是推动银行业实质性改革,第二,就是我的支持必须获得美联储的背书,如果发生亏损,美联储需要将对应资产进行回购。

鲍威尔说,巴老,改革我们一直在推进,但是,你作为一个投资人,亏损让美联储承担,这个要求有点过了吧。就算我同意,这也要看总统的意见。

芒格说,我们将富国银行清仓,就是相信你们这些精英可以自己解决问题。现在你们全部来到伯克希尔总部寻求支持,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吗?

运通银行的董事长斯蒂芬说,我们最希望的是,美联储停止加息。但是,鲍威尔不同意。如果美联储继续加息,谁都知道我们这些头部银行的资产会发生大幅度亏损,根本卖不出去这些债券。这个时候,只能希望巴老能站出来给我们支持。

巴菲特说,我从1965年开始投资,干了55年,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。2008年,我已经救过各位一次。当时我已经给你们说了,下不为例,这次你们还是上来找我,你们说这算什么事。

花旗银行董事长弗雷泽说,我们很感谢2008年巴老的鼎力支持,但是今时不同往日,当初是雷曼暴雷导致的连锁亏损。这次完全是美联储跟白宫惹出来的祸端。如果不是要制裁俄罗斯跟东方大国,如果不是加息那么猛烈而持久,怎么可能会有这次银行业的惊涛骇浪。

巴菲特说,你说的虽然没有错,但是,你们早就应该降低杠杆。国际形势变幻莫测,你们不顾一切地豪赌,迟早要出问题,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。

梅隆银行托德说,巴老,你是搞投资的,你说退就清仓,这不复杂。但是,我们是银行啊,我们动不动万亿资产,我们要养活那么多人,船那么大,要掉头,哪有说的那么容易。


拜登也说,巴老,改革我们一直在推进,新的法案也越来越严厉,美联储可以给你的损失背书。只要你帮忙渡过此刻的难关。

巴菲特说,不是我不相信你,主要是,明年大选了,万一你没有连任,我只是说万一,下一届总统是否认账,都是一个问题。

鲍威尔说,美国有人敢不认你的账么?

巴菲特说,你们今天的诉求,我都很了解,但是我也要问一个问题。美国是不是资本主义制度。

拜登说,当然是。

巴菲特说,资本主义的信条,是不是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。

20多个个银行家齐声说,那是自然,就算银行倒闭了,白宫也没有权利把我们的财产剥夺走。

巴菲特继续说,你们今天要我伯克希尔投资你们银行,但是在心底里,我就不看好这次的投资。2008年的时候,美国跟China的关系还可以,跟俄罗斯也没有关系破裂。就算把天捅破了,有China的廉价产品跟俄罗斯的廉价能源矿产,我们都可以慢慢恢复。

今天呢,全球化带来的红利大幅减少,全球供应链被切断关键的两环,这一条,我本来就不同意。就算我注资几百亿,哪怕上千亿,有美联储的金融工具有力量吗?我可以用我一生的信誉给美国背书,但不代表给银行背书。我可以支持你们,这个不用怀疑。但是,我也要考虑投资者的利益。这次的投资,可能会亏损很久。不过,这次,我选择再次给美利坚的国运保驾护航。

其他银行家听到巴老松了口,立即打心底里高兴起来。

拜登笑着说,美国人不会忘记你的贡献。

鲍威尔也说,巴老,有你的助力,美联储就可以继续控制通胀加息了。

听到加息,其他银行家脸色立即又阴沉了起来。

摩根大通的杰米,甚至有点气急败坏说,巴老同意支持,你还加息,我们都要扛不住了你还加。就算我们几个头部银行没事,其他小银行岂不是要死光光。美联储的任务,是割全世界的韭菜,现在镰刀都割到自己的孩子了,你还不收手。

鲍威尔说,别瞎说,美联储是有担当的,什么镰刀不镰刀的。美联储的任务,是控制通胀跟保就业,如果不加息,美国通胀太厉害,会有经济危机,不可能为了银行放弃美国经济整体。巴老的支持,是给各位一个缓冲时间,你们抓紧处理资产。

银行家们听到这句话,胸口的大石还是没有放下。讨论了半天,最后还是要银行割肉。大家心里想,卖卖卖,卖给谁啊,一卖就亏损,不卖就只能跟美联储借钱,投资人一看就知道流动性出了问题,横竖都很难受。

芒格说,你们也不用灰心,风雨过后一定会有彩虹。美联储不会让你们倒闭的,无非是高管少收点奖金,进行一些裁员。当然,合并重组也难以避免,实在有困难,伯克希尔也可以收一些你们的股份,只要价格公道。经历过危机之后,金融业也会变得更有韧性。

这个时候,巴菲特的私人助理进来说,各位,晚餐已经准备好,大家出去吃个饭吧。

芒格说,今天会议到此为止吧,吃完饭,我带各位在奥马哈四处走走,然后去打个高尔夫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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